第二天早上。

我站在學校的大門前，經過我身邊的學生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我。

「去你的，我有多久沒去過學校呢？」

然後，我環視學校內的學生，當然，焦點都落在女學生身上，嘿。

「這是什麼學校？裙子要這麼短的嗎？」我蹲下來用手指遠距離量度校裙的長度：「嘩，長腿呀！」

就在此時，一把女生的聲音在我背後叫著我：「先生，你在做什麼？」

「沒……哈哈，沒什麼……」我回頭看，是一位年輕女生，看似二十出頭，長髮，樣子斯文，現在用一個兇猛的眼神看著我，我反而覺得有點搞笑。

「請你離開，別要阻礙學生上學！」她有點生氣。

我蹲在地上看著她OL裙下的小腿，她立即用手袋遮擋著。

「對不起！哈哈！」我站了起來，摸摸後腦傻笑：「我不是來阻礙學生的，我也要入學校，不過就是因為太久沒去學校了，所以才站在門外感慨一番。」

「你……你也要入學校？」

「對。」我走近她，她下意識退後了一步：「我叫段大志，妳是……」

「等等，你究竟是誰？」

「應該是跟妳一樣吧。」我回看著學校：「請問……校務處在哪裡？」

她還是呆住看著我。

「我是新的……代課老師！多多指教！」

她的表情跟昨天的四眼仔一樣，不過，她好看多了，嘿。

‧ ‧ ‧

‧ 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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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校長室。

很快，我已經來到了副校長室，四眼肥面的副校長看著我的資料，應該是達文老兄早早給他的文件，他看得皺起眉頭，不斷搖頭。

老實，我的履歷表多數都是寫些模棱兩可的工作經驗，根本就是看心情去寫的，因為我做過太多工作了。

他看著我。

「段大志嗎？」

「對。」

「你這樣……」

怎樣了？不僱用我嗎？這樣我可以回去了？

「你來我們學校教書，實在……實在……委屈你了！」他的表情一百八十度轉變，笑得很狡猾：「對你來說，可能會大材小用了一點。不過，請放心，我們是一間非常有規模的學校，你可以很快適應的，這三個月的代課，就拜託你了。」

「什麼大材小用？我不明白。」

「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數學系一級榮譽畢業生，曾獲得國際數奧金獎，於MIT數學系任教三年。你來我們學校任教，不是大材小用嗎？」他笑得更噁心。

美國麻省理工？去你的！達文要作得這麼大嗎？！

「Well，沒這回事，我就是想在香港發展我的教育事業，崇德中學是我最好的起步點。」我也配合演出不可一世的表情。

「不過，段老師，你的髮色……」他欲言又止。

「有問題嗎？」我戚戚眉：「我在Massachusetts那邊都是染這個顏色，在外國學院都很casual的。」

「我明白我明白，不過，香港學校始終都比較……」

「我明白了，有時間就去染吧。」

「謝謝你段老師！」

為什麼他這麼尊敬我？很簡單，一個在MIT數學系任教的老師來了他學校教書，簡直是不得了的事，應該很快會傳出去，這樣就可以吸引更多家長選擇這所學校，然後從中獲取更多利益。

一切，都是一盤生意。

在他的心中，怎樣才是一個好老師？

不是他對學生多有愛心，也不是他培育出什麼好學生，而是……

他的學生，得過什麼榮譽！

去你的！扭曲的社會！

《你會欣賞一個有權力的成功人士？還是有愛心的失敗者？》

連載中．
《教育製道》2017年1月7日繼續連載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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