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班同學目不轉睛看著我，非常驚訝。

「哈哈哈哈哈哈！！！說笑而已！聽說譚Sir不是包二奶，是包三奶！」

全班大笑起來。

「好吧，今天是第一堂，我教的是……」我打開了桌上的書本，然後合上：「自修！」

全班都歡呼拍掌。

「第一堂就不教什麼了，跟我聊聊天！哈哈！」我坐到椅子上，把腳放在桌上：「我來問你們問題，你們覺得校園生活最重要是什麼，你們知道嗎？」

一個女同學舉手，我看看座位表，她叫崔千綿，又是一個小美人：「是成績。」

「不對。」

「要遵守規矩？」另一個叫莊靜儀的長髮女生說。

成績差的班美女特別多嗎？

「錯錯錯！」

然後其他同學都說出他們心目中的答案，比如不遲到守時、有好操行、得到老師喜愛等等。他們沒有說錯，這些都是校園生活「其中」一些最重要的東西，不過……

「你們根本通通都在說謊！」我笑說，差點多手在褲袋拿出煙來抽。

「老師為什麼這樣說？」

「因為這些都是『校方』認為校園生活最重要的東西，而不是『你』認為最重要的東西！」我站了起來：「在我的時代……不，怎說好呢？在『外國』有很多優秀的學生因為抵受不了壓力而自殺，為什麼他們有好成績卻要去尋死？」

他們等待我的答案。

「因為他們忘記了……」我停頓了一會：「校園生活最重要是『快樂』！還有在學校中找尋到的『友誼』！」

他們應該沒想過一位老師會這樣說。 「去你的！校園的生活只是人生的一小段旅程，外面的世界更恐怖！恐怖一百倍、一千倍、一萬倍！」我不小心說了粗口：「不過，在這一小段旅程之中，你會找到真正的朋友！出來工作以後，你不會知道同事的全名，但你還會在電話簿上寫著舊同學的全名，這是非常親切的感覺。或者，朋友們未來會一個又一個因為生活而離開彼此，什麼友誼永固都是廢話，不過，還留下來的，就是真正他媽的……一世的朋友！」

「朋友呀！死仔包！」

「你去死吧！」

我看著他們打成一片，根本沒把我的說話放入心中認真思考，我苦笑了。不過，我感覺到他們的快樂，或者，他們是被評為成績最差的一班，不過我可以肯定，他們是最沒有壓力的一班。 我將會是這一班的班主任。

我要讓他們有一個快樂又難忘的校園生活。

「自修」，就是不需要教書吧，爽！聊東聊西以後，很快已經下課！不過，我還是要想想如何渡過「不用教書而捱過這三個月」的老師生活。

來到了小息時間，媽的，我不能突然走出學校，只好找個地方……抽煙。

我走到天台，一個寫著「立入禁止」 的地方，我爬上去。

「啊？！」

「老師呀！」其中一位同學大叫。

他是我班上的同學，好像叫周夢島，蠻俊俏的。

還有其他三人，那個問問題的梁天男，那個坐在窗口位置沒有說過話的岳隨心，還有名字古怪的仇守秀。

他們一見到我立即掉下了煙頭！

「去你的……」我看著他們。

「對不起！我們沒有……」正當周夢島想解釋之時。

「你們這樣掉煙頭，會罰一千五百元！下次要小心！」然後我蹲在他們身邊：「抽什麼牌子？」

「牌子？」

「抽什麼煙呀！」

「純……純薄萬。」仇守秀說。

「純薄萬有什麼好抽？不過算了，給我一支吧。」我說。

他們四個都呆了。

「快啦！15分鐘小息，都不知道夠你休息還是夠我？幹！」

然後，岳隨心把煙給我，我點起了煙，向著天空吐出煙圈。

「對，別跟其他學生說我上來抽煙，嘰嘰。」我笑說。

「這句說話……不是應該由我們說的嗎？」岳隨心終於說話。

「哈哈，好像是！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是『共犯』了！」

然後，我拿出了我時代的煙。

「抽吧，我這包的濾嘴有粒『珠珠』，可以用力按下去，然後會出現『超薄荷』味，哈哈！」我把我最後一包香煙給了他們。

抽完這包，要三個月後才可以再買到了。

《你認為重要的東西，不代表我認為最重要的東西。》

連載中．
《教育製道》2017年1月23日繼續連載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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