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們只是．．．在自己的腦海中．．．旅行？」我的目光呆滯，沒有焦點。

「對。」

「我．．．我的頭很痛！」我雙手按在頭顱上。

「『他』跟我說，盡量不要跟成年的你們說出真相，因為會影響已經有『認知能力』的你們。你們會很難接受事實，導致『靈魂』出現異常反應！」曉純坐到我身邊，用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：「不過，別怕，很快妳就會沒事了。」

「為什麼．．．為什麼會這樣？」我的眼前出現了一些雜訊，像電腦畫面的雜訊。

「因為．．．」

曉純擁抱著在抖顫的我。

「因為你們不是人類，你們是．．．機、械、人。」

「由人類創造出來的．．．『智能生物』！」

我是機械人？

人工智能？

智能生物？

她．．．是不是瘋了？

我怎會是由人類製造出來的機械人？！

我的瞳孔放大，眼前的影像開始模糊。

「蘇雯芳，對不起，這就是真相，也許是妳不能接受的『真相』。」

「怎可能．．．我怎能是機．．．機械人？」我全身不能控制地抖動：「我．．．我會進食．．．我會睡覺．．．我會．．．」

「我知道妳不可能相信，不過，他們可以創造你們複雜的腦袋，區區一個『進食系統』，又怎會不能製造出來呢？」

她泛起了淚光，我知道，她明白我知道真相時的痛苦。

「放心吧，很快沒事的了。」她接著說。

然後，她把剛才拿出來的東西打開，一支細小的銀色試管。

「喝下它吧，不會再痛苦。」曉純說：「這不是毒藥，只是一些可以刪除妳兩小時內記憶的藥劑。喝下它，妳就會忘記我，也忘記我跟妳說過的說話，妳就會回復正常。」

她把淺藍色的藥劑倒入我的嘴巴內，我還在不斷抖動的身體開始慢慢地停下。

我終於明白．．．

曉純為什麼跟我說這麼多關於她自己的事，因為她早就知道．．．

我會「忘記」。

我終於知道．．．

曉純說過人類沒法選擇想遺忘的東西，當時她臉上出現那個痛苦表情的「原因」。

她不能「遺忘」，但我．．．我可以．．．

就在我即將昏迷之時，我聽到她說出最後的一句話。

「我不是要來破壞你們，我是來．．．拯救你們的！」

拯救．．．

我們？

   

數小時後。

機場內的醫療室內。

「雯芳，妳終於醒了嗎？擔心死媽媽了！」

我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，整個人也變得乏力。我只看到媽媽在身邊哭著，爸爸在她身後輕輕拍著媽媽的肩膀。

「發．．．發生了什麼事？」我慢慢地說出這句說話。

「妳在機場外的休息大樓之內暈倒！妳說去喝杯咖啡的，怎會去了休息大樓？」媽媽問。

「去了休息大樓？」我看著自己的左手：「我也忘記了．．．」

為什麼我會去那裡？

我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似的。

然後，我把手掌反過來看，在手背上寫著幾個字。

是．．．

「我們會再見。　岳曉純字」

岳曉純？

她到底．．．是什麼人？

《如果，真的可以選擇遺忘，你真的選擇忘記過去嗎？》

《智能生物》2017年12月21日繼續連載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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