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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少年-第五章-我們的時代(2)   作者:孤泣


 兩星期後,展龍約我吃晚餐,說要慶祝什麼,吩咐我們出來才說。可惜,最後結果只得我一個出席。

 「只有我兩個嗎?」我問。

 「他們一個要陪女朋友,另一個又說約了網上朋友,所以只有我和你。」展龍說。

 「你在電話說要慶祝,究竟慶祝什麼?」我又問。

 「坐下來再說吧。」

 我們來到了一間老字號茶餐廳,晚飯時候特別多人。

 「琛仔。」

 「說吧,那麼神秘幹麼?」我有點不耐煩。

 「琛仔,我再不是處男!」展龍高聲地說。

 「什麼?」我驚訝。

 「我再不是處男!」展龍再次高聲地重複。

 「輕聲點,很多人啊。」我再問:「難道是酒吧那個啤酒少女嗎?」

 「沒錯,她叫JOJO,比我大兩年。」展龍得意地說。

 「真的嗎?你知道要怎樣做嗎?我是說整個過程。」我奇怪的問。

 「我也不是太懂,我是在葉子楣的玉蒲團與葉玉卿的情不自禁裡學了一點點。不過她比我更熟練,大我兩年真的不同。」展龍說。

 「是昨天發生的事嗎?有做足安全措施嗎?」我繼續問。

 「是昨晚才對,在她的家中。」展龍繼續說:「你說避孕套?當然有,不過緊緊的,感覺很奇怪。」

 「其實...其實做那件事,有什麼感覺的?」我真的想知道。

 展龍想了一想說:「就像大便!」

 第一次用避孕套的感覺還記得嗎?從來「性」對少年的我們非常神秘,觸摸異性的一剎那總會想很多東西,要十指緊扣還是掌心緊握?睡在我肩膊時我要怎麼她才最舒服?前奏其實我應該要做什麼?當成年後,明白性和愛原來可以分開,才自問:「我為了什麼才愛她?」有時人生充滿了兩難的抉擇,魚與熊掌自古甚難兼得,如想愛情中可以如魚得水,性和愛不能分開才可以做到。

 男人的自信,來自與眾不同。第二天,展龍已經跟柏威與家輝說了。而這個屬於我們男人的秘密,到後來大家已經習以為常,性愛對現在的我們來說,已經不再神秘,才頓覺,我們成長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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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中三學期完結,我們六位最好的朋友終於要在文理科選擇的關係之下,各散東西。我和展龍選了理科,家輝不知道是否佩詩的關係選了文科,幸運地同在文科A班,而靜儀與柏威是文科B班。下個學期我終於要和靜儀分班了,這是我們友誼關係出現危機的先兆嗎?

 1996年過了一半,除了李麗珊取得首枚奧運金牌外,也是古惑仔電影橫行的年代,男生除了愛黎姿以外,更愛鄭伊健的髮型。而我卻剪了另外一個髮型迎接新學期,就是職業特工隊(Mission Impossible)的Tom Cruise頭,我剪下了雜誌上湯漢斯側面的廣告,走到屋村自家理髮店,跟那位接近五十歲的伯伯說:「我要剪Tom Cruise頭。」

 結果變成了中國公安的陸軍裝。

 沒有了靜儀的課室很不習慣,就像沒有了一個偷望的對象,我知道讀書不應該只為見到一位喜歡的人而讀書,但我改變不了這種想法。用了三個月的時間,勉強習慣了,當然,平時我們也有在電話中聯絡溝通。

 「幾星期後又到聖誕節了,今年天氣好像特別冷。」靜儀在電話中說。

 「今年聖誕節我們去那裡慶祝?」佩詩說。

 「妳們忘了上年的約定嗎?」我問。

 電話三人會議的功能,是為了百無聊賴的人與學生們而出現的,我出來社會工作後,從來沒用過這功能。

 「我們四個昨天也討論去那裡好,大家也差點忘了石澳埋下秘密的約定。」我繼續說。

 「一言驚醒笨豬人!」靜儀可愛地說。

 「你們想好了自己的小秘密嗎?」佩詩問。

 「我們都想好了,不過大家也很認真,沒有說出秘密。」我說。

 「我其實也想到了,Jenny妳呢?」

 「我還未啊。不如再加一個慶祝節目交換禮物,好嗎?」靜儀說。

 「好啊!又可以逛街shopping買禮物,好主意!」佩詩高興地說。

 「好吧,我跟他們說,應該沒問題。」我說。

 「哈,不過Jenny妳要多買一份啊。」佩詩笑說。

 「Mini,不要亂說。」

 我感覺到靜儀有點害羞,是少女戀愛的害羞。

 晚上,我致電給他們說好買禮物的事後,我獨個走到陽台上看著沒有星光的夜空,Discman中播著偶像的「一個人睡」這首歌曲。我在想,我應該買什麼禮物好呢?

 我再想,她另一份禮物是屬於誰的呢?

 問題暫時沒有答案,但我卻知道那個幸運兒,絕對不是我。一個人睡的我,聽著一個人睡...睡著了。


那個沒有妳的世界,我已經害怕得不敢回去了。

續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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